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高江虹 北京报道 为期五天的2024年“五一”假期落幕。5月6日，文化和旅游部发布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全国国内旅游出游合计2.95亿人次，同比增长7.6%，国内游客出游总消费1668.9亿元，同比增长12.7%。另一方面，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5月1日—5日，全社会跨区域人员流动量约13.6亿人次，日均超2.7亿人次，比2019年同期增长23.7%。
为超2.7亿人次日均流动量贡献最多的无疑是自驾游。今年“五一”，来自安徽宿州的齐薇一家自驾前往河南许昌游玩，齐薇告诉记者，选择自驾是因为火车票买不到，坐飞机又不方便，自驾可以一路玩一路看，更随心所欲。像齐薇这样自驾出游的游客不在少数。飞猪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租车、包车等自驾游预订量同比增长均超过四成。携程租车数据也显示，今年“五一”期间整体国内租车自驾订单量同比增长30%，人均租车花费同比上涨10%。
上涨的数据背后又有不少变化，酒店逢假期疯涨的情况鲜见，很多酒店房价“五一”期间跌回平日价，机票价格也大幅跳水，虽然往年热门的城市游客依然很多，但更多人前往小城市旅行。出入境游也迎来了近几年的小高峰，短短五天超840万人次中外人员出入境，较去年“五一”同期增长35.1%，其中中国游客出境游覆盖全球将近200个国家和地区、超3000个城镇。
出境游火了
今年“五一”的最大亮点是出入境旅游，出入境旅游订单增速高于国内游。
国家移民管理局最新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全国边检机关共保障846.6万人次中外人员出入境，较去年“五一”同期增长35.1%。其中，内地居民出入境476.8万人次，较去年同期增长38%；港澳台居民出入境291.9万人次，较去年同期增长20.8%；外国人出入境77.9万人次，较去年同期增长98.7%。
实际上也确实有更多中国人远赴境外旅游。途牛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出境游出游人次占比为27%，出游人次较去年同期增长190%。从出境游用户的出游距离来看，出境短线游和出境长线游均保持着较高的出游热度，出游人次占比分别为65%和35%。
随着国内多条直飞墨西哥、巴西等地航线的开通、复航，中国游客探索世界的脚步将更远，更多国家的旅游业将受益于中国游客的增长。今年“五一”假期，中国游客出境游覆盖全球将近200个国家和地区、1035个城市、超3000个城镇。
由于日元汇率下跌，近期100日元仅兑换约4.6元人民币，使得赴日游性价比大幅提升，日本成为游客青睐的热门目的地。去哪儿数据显示，“五一”期间热门目的地TOP10为泰国、日本、马来西亚、韩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越南、美国、菲律宾、澳大利亚，飞往日本的机票预订量较2019年增长六成以上，增幅位列十大目的地首位。
除此以外，携程数据也显示，中东地区国家如阿曼、沙特、科威特等出境游增速同比超3倍，远途国家中西班牙、土耳其、奥地利、斯洛文尼亚、意大利、格鲁吉亚等出境游增速也同比超1.5倍。
对于中国游客的回归，各国旅游局喜不自禁。新加坡旅游局大中华区首席代表兼执行署长潘政志表示，在新中签证互免、航班供给增长、本地旅游资源持续升级等一系列利好因素下，中国旅客对出行新加坡继续保持高涨热情，今年第一季度，新加坡来自中国的入境旅客达到99.43万人次，同比增加259.2%。过夜旅客达到80.07万人次，同比增加286.9%。其中，来自中国内地的游客数量为78.59万人次，同比增加530.9%；过夜旅客数量为63.57万人次，同比增加679.3%。
“世界各国各地区特别是亚洲国家高度关注我国旅游业，尤其是出入境恢复情况，对未来一个时期签证、支付、口岸、移民、航空和铁路客运等领域的政策持更加乐观的态度。”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认为，出入境旅游有望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恢复到2019年水平。
小城旅游受青睐
国内游方面，中国旅游消费市场的地域偏好出现了变化。一方面，传统热门旅游城市如重庆、北京、上海、成都和深圳等继续受到游客青睐，酒店预订量保持高位；另一方面，东北和西部地区的三线以下小城市酒店及景区预订热度同比涨幅超过100%，又显示出游客对于非传统旅游目的地的兴趣在日益增长。
5月1日上午九点，齐薇一家已经在许昌胖东来时代广场门口排队等了两小时了。“经常在网上刷到胖东来，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这次就带着孩子和家人来看一看，”齐薇告诉记者，今年“五一”她们一家准备在许昌周边爬爬山逛逛街，悠闲地玩一玩。
因为胖东来，小城许昌挤进大量游客，当地交警部门不得不在胖东来天使城等地实施临时交通管制。许昌当地网约车司机苏志辉透露，4月30日他拉了60多单客人往返许昌东站和胖东来天使城，“估计‘五一’期间会有更多人。”
为什么大家喜欢去小城度假？性价比是最重要的考量。齐薇告诉记者，她们一家在许昌市中心地段最好、条件最佳的酒店订了四晚住宿，总房费不到2000元，加上许昌当地消费比较低，吃住行加起来预计只需要3000多元。如果要去北上广等热门旅游城市，花费估计要翻三倍。
“更重要的是，这里服务很好，玩起来很舒心。”齐薇向记者透露，尽管酒店一晚只需要426元，但房间设施堪比四星级酒店，酒店还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比如大堂有各式花茶、粥水、甜点小吃免费供应，还提供了一个长长的清单，从一次性眼镜盒、电池、洗面奶、化妆包、藿香正气水、速效救心丸等，到功夫茶具、儿童马桶洗澡盆、血压计等，有120多项免费领取或可借取的物品。
可见老百姓花钱更讲究性价比，尽管许昌的旅游资源不如其他大城市，但其服务和口碑却吸引了一拨拨游客前来体验。5月6日，许昌市政府对外披露，“五一”期间该市共接待游客480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37.44亿元，与2023年“五一”假期相比分别同比增长115%、118%，与2019年“五一”假期相比分别增长169%、196%，创历史新高。
许昌只是今年“五一”火爆全国的众多小城市之一。今年“五一”假期，国内有数十个三线以下小城市酒店预订热度同比增长超过一倍。小城市旅游热带动国内众多支线机场机票预订热度上涨，OTA数据显示，抵达国内热门支线机场的机票预订热度同比上涨超三成，其中，前往伊春林都机场、白城长安机场、果洛玛沁机场等热门支线机场的机票预订热度涨幅超100%。
受关注度日渐分散的旅游目的地，让逢假必涨的假日经济学渐渐失灵。临近“五一”，不仅机票跳水，酒店房价也纷纷“躺平”。相比2023年，今年“五一”酒店平均支付价格持平。预订量增幅最高的二星、三星、四星酒店价格有所下降。其中，三星酒店下降9%，二星酒店下降7%。去年一度价格飙涨的经济型酒店价格，再度回归“经济”。
不过，民宿持续受欢迎。小猪民宿平台数据显示，今年“五一”假期民宿订单量同比去年增长102%，途家民宿上的热门城市预订量同比增长超两成，创历史新高，每晚平均支付价格与去年基本持平，实现“量涨价平”。“与往年相比，今年民宿热点分布更均衡，没有冷门城市，传统热门目的地和小城或县城民宿一起火了。”途家民宿首席商务官刘杨分析道，县城之所以能越来越火，是因为当地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可以满足客人的度假休闲需求，并结合当地文化提供独特的民宿体验活动。“未来逐步实现县城即目的地，民宿即目的地，县域旅游将得到进一步发展。”
